# 无知私设和ooc归我,双龙归彼此。
# 不甜不要钱,甜也……不要钱)提前祝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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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搬进一目连神社前一天,曾对一目连说过:“我东西可能有点多。”
当时一目连并没放在心上,虽然平时也看到他会随身带几个小物件,但想着他那样威严高傲的一个人,总不可能有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这么说大概只是客套话。
但事实证明,一目连再次判断失误。
同居第一天,荒带了些贴身物品过来。一目连整理屋子时,看到衣橱里多出的几套衣服,心底痒丝丝地暖起来。嘴上说着这么多年一个人,早就习惯了孤独这样的话,不过是自欺又欺人罢了。终于遇到了那个心甘情愿、千难万险也要陪着他护着他的人,他实在不知道如何高兴才好。
“衣服上可能有些你不太习惯的味道,多在你这里放放就好了。”
荒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等一目连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把脸埋在手上捧着的荒的衣服里好久。
啊,为什么每次做这种蠢事都会被他看到。一目连僵在原地,脸依然埋在衣服里,心下腾腾地敲起了鼓。荒看着他一动不动站着,耳朵尖却悄悄飞起了红,心底一亮,走过去俯下身,贴着一目连耳垂说:“还是说,很喜欢我的味道?”
一目连抖了一抖,依旧用衣服盖着脸,转身朝向荒想从旁边绕过去,左右晃了几次,还是晃进了荒怀里。
荒把一目连往自己胸口上贴得更紧些,沉吟几声道:“不至于吧,这点事就小鹿乱撞成这样?”
“哪里学来的词?”一目连挣了一下,自然挣不脱。
荒不答,偷笑。
同居第二天,荒带来一对小鱼,红白相间的身子,总是绕在一起。一目连想摸一摸,小鱼怕生,钻进荒的袖子里。
“别怕,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不信你看。”荒极快地在一目连额头上嘬了一口,一目连对他挤挤眼睛。
“鱼都是这样交流的,亲额头,表示信任。”荒一本正经解释,一目连不理他,手放在荒的袖口,想试试看能不能把小鱼引出来。
一只鱼探出脑袋,看到一目连闪闪的眼睛,鱼鳍碰了碰他的指尖,再抬头看他,还是一样温和的笑,鱼嘴亲了下掌心,再看,笑得很好看了。
安全。
先出来的鱼缩了回去,荒的袖子动了动,两条鱼都钻了出来,绕着一目连看了几圈,最后在他脸颊上一边亲了一口。一目连正开心,荒却突然把两条小鱼揪了回来,正色道:“过分了啊,这个人,只有我能亲。”
两条鱼委屈巴巴地在荒的手掌上转圈,回头看了一目连好几眼。
“你这么大个人,跟两条小鱼较什么劲?”一目连哭笑不得,直起身子凑得近些,两条胳膊环在荒的脖子上。
荒嘴角动了动,放了小鱼:“去找龙,天黑前都不要回来。”
同居第三天,荒扛来一个形似月轮的圈。
“今天才把它搬来啊。”一目连知道那是他用来预知的重要器物,原以为他一直随身带着,没想到几天后才看到。
“我有你,还预言什么?”荒把它随手挂在墙上,“未来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过好现在。”
一目连望着轮中旋转的幽蓝,有点眩晕。荒用一条胳膊从后面揽住他,手掌刚好覆在他心口:“不过,还是可以用来预测天气的。明天晴,宜出游,有个地方我想带你去看看。”
同居第四天,荒抱来一大箱小海螺。
“留言传话用的吗?”一目连帮荒把海螺一只一只拿出来摆好。
荒摇摇头,脸色有些犹豫:“这只小一点,摆在左数第四的位置。”一目连拿起他指的那只,端详半天,比比大小,虽然没发现太大区别,还是照着荒说的做了。
“里面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吧。”一目连很想知道这些东西的用途。
荒依然为难地摇头,摸着下巴仿佛在想一件很复杂的事。
“别人送的礼物?”
荒扶着额头支吾几声,终于开口:“不,只是觉得,好看。”
一目连手里举着一只灰蓝色花海螺愣了许久,突然嗤嗤地笑起来:“你刚才,是开了个玩笑吗?神使大人。”
荒搓搓鼻头挠挠下巴揪揪耳朵,几乎有点委屈地说:“不是。”
“那……不如放在架子上,我去把我的书整理一下。”一目连答得极自然,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荒没动,也没说话,形似挫败地坐在那里,面对着他的小海螺。对爱人诚实有时候真是矛盾啊,不过他好像比自己更能接受这个有着各种奇奇怪怪小毛病小爱好的荒,果然是因为风神大人习惯性对所有人好,还是说,真的是出于对他的喜欢。
于是那天晚上借着月色明朗,荒盯紧了一目连的眼睛问:“只是习惯包容一切,还是因为,我是我。”
一目连反应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献上了一记长而深的吻,方才趴在他耳边说:“你忘了?我已经没有一切了,我只有你。”
荒低下头,脸贴着一目连的胸口,听他清晰的心跳。有那么一瞬间,一目连觉得自己抱着的不是那个高不可攀的神使,只是一个有着许许多多简单心愿的少年。
“不如做成耳坠吧,我装几句话在里面,你戴着,随时都能听到我。”一目连一下一下拍着荒的背,心里已经选好了几只精巧的小海螺。荒没答话,攥着一目连衣角的手握成了拳。
同居第五六七八九十天,荒陆陆续续搬来了无数小东西,用一目连的话说,他大概是想把整个星空整片海,都搬回家里来。
先是百十颗小陨星,大大小小悬在房顶,灯都剩了点。深夜欢合时,细细碎碎地映在一目连湿漉漉的眼睛里,荒简直不知道该用几颗心去疼这样一个人。
而后是整整一个家族的海龟,荒曾努力尝试让他们按个头大小排队行动,但是永远失败。那天一目连午睡,朦朦胧胧的梦境里飘着一丝过分真实的花香。太香了,以至于……
阿嚏……
一目连被自己的喷嚏惊醒过来,一睁眼,视线却被一个圆圆的灰脑袋占满,吓得他猛地往后一闪,发现是海龟一家里最小的那只,而自己刚才躺着的地方,摆着几朵小野花。
一目连用指尖按了按小海龟的脑袋,轻声道:“对不起啦,刚才没看清是你。”
“一目连大人,花,香吗?”
一目连揉了揉鼻子笑起来,点点头说:“很香啊,谢谢你。不过你这样乱跑,小心荒大人又要责怪你。”
“唔,我不怕!一目连大人,你也别怕荒大人,他虽然不会笑,但是一点也不凶。”
“是吗?”一目连把小海龟捧了起来。
“嗯嗯!我祖爷爷的爷爷说,我们一家都是被荒大人从人类的渔网中救出来的。当时祖奶奶受了伤,荒大人还亲自给她采药……”
正说着,小海龟突然眼睛一瞪,蹭地缩回了壳里。一目连扭头一看,荒正靠在柱子边看着他,眼底却是一片和暖。
“原来是做了不少善事的无名英雄啊,要不要给你发个勋章?”一目连打趣道。
“要。”荒把领子扯开一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
此外还有各种颜色的海星、奇形怪状的珊瑚,一目连连夜在后院挖了个水池,派自己的龙运来海水,养了满满一池子的五彩斑斓。
“我以为,你不太喜欢海里的东西的。”一目连倚着廊柱,替荒斟了半盏酒。
“它们没做错什么,我只是不喜欢冰冷。”荒面色沉静,眼睛里却亮亮地映着水里的月光。
一目连想了想,身子往荒旁边挪了挪,看看他的侧影,又挪了挪;荒转过头看他,他便笑;他一笑,荒心里就像开了万千花海,快乐得鼻子发酸。
终于如愿以偿窝进荒的怀里,一目连捏住荒的耳朵让他不要动,轻轻取下他的耳环,换上了一只金色的小海螺。
荒抬手一摸:“这么快就做好了?”一目连眼睛笑得弯弯的,点了点头。
荒却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下文:“要酬劳?”一目连一歪脑袋,眨眨眼睛。
“要什么?”荒本以为今天晚上喝了点小酒,这下可有好事要做了。
“帮我再……加盖几个房间吧,我的龙现在只能睡树上了。”
荒沉默许久,视线越过廊檐,看到庭院外的树上,将将就就地盘着两条龙,原本空旷的神社里,现如今却从地板到天花板堆满了零七八碎的小东西。
“好。”荒摸了摸额头叹口气,“不过,能不能先暖一下我,今天,有点冷。”
话音刚落,一目连已经仰起脸吻上了他的嘴角。
荒感受着一目连舒适到能让人融化的温热,暗自感叹,世间有千万物,最好的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