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谵

【大寒特供】互换(2)

我脑壳一热,敢情可以趁机跟胖子过过招,体验一把闷油瓶的武力值!

嚯……哈……!

死胖子,放马过来吧!老子现在可是拥有张起灵肉体的人!我左手一抬,抓住他右臂上的肉,一个发力想把他撂倒,谁知这胖子一身虚肉没白长,加上他反应极快,迅速把手抽了出来。

旁边闷油瓶想伸手阻拦,我使个眼色让他别动,现在这形势,不跟王胖子过个几招,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他娘的……知道你是……冒充的……”

胖子一边骂一边抡起拳头向我砸过来,连发三拳都被我巧妙躲过。我心里窃喜,这一身皮肉太好用了,这速度,我跟着黑瞎练十年都不一定能做到。

“那吴邪也有问题,赶紧给抓起来吊打!”

胖子飞起一脚,回头对黑瞎和小花喊道。我顺着他的眼睛望过去,却见这两人脸上憋着笑,一脸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幸灾乐祸。胖子也觉得不对,趁他分神,我一把抱住他抬起的脚,往回一拉,他整个人就仰面摔了个四脚朝天。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阿花,你们合伙演的哪一出?”

黑瞎走过来,伸手拉起胖子,笑道:“这小子的身手是真没救了,这么些年,还是用我最早教他那几招,一点没长进。”

胖子拍拍屁股上的灰,斜眼看着我说:“怎么,你意思是,这人确实是吴邪,那边那个,是小哥?”

“要说灵魂互换这事儿,也确实有可能,前提是这两人的灵魂必须十分契合。”小花打起棉帘让我们进屋。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胖子放下煤炉,不服气地拍拍袖子,看了一眼小花,豁然道,“咳,又是现查的吧。”

黑瞎一脑镚儿弹在胖子头上说:“怎么着,也想跟我过几招?”

胖子啪地一声打开黑瞎的手:“我跟你们说,胖爷现在找到了新组织,叫FFF团,专门负责烧死你们这些人。”

小花招呼我们坐下,闷油瓶突然开口道:“怎样才能换回来?”

我正美哉美哉地回味小花“灵魂契合”的话,闷油瓶这句话真是一盆冷水给我浇了个透。早上还说什么不分彼此,现在怎么突然就嫌弃我的身体了还是怎么地?跟我“灵魂契合”是什么很不爽的事情吗?小爷我天天宝贝儿一样宠着他,知道他性格淡,也不求他给我多么热切的回应,只要在我身边好生呆着就行。有时候他也会做些暖心的事,每次我都跟见了久违阳光的花儿一样灿烂好几天。难不成,他外冷内热只是我的想象,在他心里我也比其他人重要不了多少?

我脑子里就这么滔滔不绝地想下去,越想越不爽,他们说什么我也没听进去。在这群人面前我也懒得装什么大头蒜,情绪都写脸上了。他们也是幸运,能看到闷油瓶如此失落又愤懑的脸,赶紧出门买彩票吧。

小花看我脸上不对,敲了一下我的胳膊问我怎么了,我一晃神,心想这点小心思还是别让他们知道了,显得我多不像个男人,有什么事回家直接问闷油瓶得了。我挑了挑眉毛笑道:“没什么,在看你这茶盏上的蚯蚓走泥,蛮漂亮的。”

看他意味深长笑了笑,必定也是知道我答非所问了,我干笑了两声,接上胖子的话茬聊了起来。

都是见过足够多奇人怪事的人,我跟闷油瓶这事儿,虽说奇,但毕竟不关乎性命,我们聊了半晌便也换了话头,只是王胖子时不时看着我发笑,必定也是觉着闷油瓶的脸和声音配上我的表情语气好笑得很。

有胖子和黑瞎在,哪怕吃早饭都得嘬两口小酒,更别提这难得的一聚。几杯黄汤下毒,微醺的我情绪也被胖子带了起来,不过之前闷油瓶的话还是让我心里有点哽。男人嘛,心头有不舒服,见了酒总是更贪杯些,加上王胖子把平日里想灌给闷油瓶的酒都趁这机会灌到了我肚子里,火锅没吃几筷子,我就觉得酒有点上头。

转头看一眼闷油瓶,我晕乎乎的脑子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我自己的脸淡漠地坐在那里吃菜,我举起酒杯对着他说:“来,小三爷,走一个。”

闷油瓶头也没抬,夺过我手里的酒杯仰头喝了个干净,接着伸手挡住了王胖子递给我的酒杯,淡淡说:“他这两天胃不舒服,剩下的我替他喝。”

我心头忽地窜起一股热流,脑子都冲清醒了,刚才那发疯也不过是借酒挡脸罢了。闷油瓶语毕,我转念一想,不对啊,我们俩互换了身体,那不舒服的胃现在可是在他肚子里啊,他脑子也断片了吗?我可是记得他酒量很大的。

哎,先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松开闷油瓶的肩膀抹了把脸道:“哎,差不多就行了,吃菜吃菜,等下回我养好了胃再陪你喝。”

“成,今儿就听小哥的。”这货眼都有些发红,拍着我的肩膀小哥小哥地叫。对面黑瞎俯在小花耳边笑着说了些什么,我耳筋一跳,集中注意一听,竟听到几句,黑瞎说想找个伙计把我这样子录下来,以后好拿着要挟那哑巴。小花轻声说,这屋里监控没关。

我听了觉得好笑,抓起一杯红茶喝下去,顿觉神清气爽。趁小花不备,我眼睛四处一转,看到了角柜上的摄像头。想起闷油瓶高超的投掷技能,我手痒便想试试,从桌上捡起一块鸡骨头,我拇指发力,对着摄像头一弹,啪地一声打了个正着,一桌人吓楞在原地瞪着我。

我学着闷油瓶淡淡一笑,说:“我可不能把小哥的把柄留在你这儿。”

趁我找摄像头的工夫,黑瞎已经把那鬼点子告诉了胖子,胖子正乐得很,被我一吓,破口骂道:“你大爷的!看我烧不死你!”

虽说是自家兄弟,但我家小哥的一世英名可是只能毁在我手上的。本来还想把早上在永和的自拍发给他们,这么一想,还是留着我自个儿乐吧。

小花下午还约了生意要谈,我们也不久留,各自回家。

出门冷风一吹,我才算完全清醒,想起闷油瓶急着换回身体那句话,便想问问他,于是试探道:“小花他们有没有说,我们俩怎么才能换回来?”

他没答话,伸手绕过我的脖子帮我我整了整围巾。穿着我的皮,他就比我高了一厘米,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还专门挑了双底颇厚的鞋,这么一来,我一直引以为傲的身高优势荡然无存,但是这样站在他旁边,看他用我的眼睛表露无余的温暖,我这心里头的安全感,就像找不到家的孩子突然看到妈了一样。额,这个比喻是不太恰当,反正就是暖得不行不行的。一下子我那失落感就荡然无存。

“我知道你听了那句话会多想,只是我身上有很多伤,天冷可能会疼,怕你不舒服。”

我心里浮现出十万个呵呵脸,这他娘的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啊?害我堵了大半天,左猜右猜,都快要质疑人类社会的存在了!要说旧伤,谁没有啊?老子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不比他少,我还怕他受不了呢。

不过,还别说,这湿冷的风一吹,我手腕和小臂还真有点疼。我记得这处伤,是当年我追着他跑到长白山,我一屁股从三十米高的悬崖跌下去,他跳下来救我时弄的。

能回味回味过去的伤,现在的日子就算吃土也是甜的了。

我跟他絮絮叨叨说起我身上可能会疼的旧伤,以及这些年落下来的毛病,他听着听着,笑意就没了。

我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说:“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要是这样,那我以后也不提了。”

他没说话,抬手把我衣服上的帽子扣在了我头上,我不知道他瓶子里卖的什么药,正想给扒下来,他按着我的头和肩膀凑了过来,还没来及反应,我额头就感觉到一阵柔软温暖。

丫的,这老妖精已经敢在大马路上亲我了!咋不上天?!

我想转转眼睛看周围,结果被帽子挡得严丝合缝。

不过,我当然是不会推开他,毕竟他这么站着,也能挡挡寒风,而且……

他环着我肩膀的胳膊越来越用力,以前我也没发觉我自己有这么大力气。

直到我觉得有些气闷,他松开我退后半步说:

“下雪了。”

我把眼睛从他脸上移开,果然看到有小雪花飘了起来,这可是他回来后的第一场雪。我对着他笑笑,看着我自己的脸,觉得真是神奇,就像在跟自己谈恋爱一样。

不过,有什么区别呢?我们早已灵魂契合、不分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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