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谵

【阴阳师】新年贺文(part2)

#两千年前的冬天 在海里 判官 和酒吞偷偷抠两面佛的脚
#我也不解释坑爹的一言难尽的游戏规则了
#而且我觉得我搞出了不得了的邪教,我拆了阎魔判官和茨木酒吞官配Orz
#明天中午一点之前我也许都在睡觉吧,也别跟我纠结两千年前为何会有婚戒这种东西。

妖的生命相对于人类来说,长得仿佛可以抵达时间尽头,他们的故事,以千百年为单位来讲述,也并不为过。当然,今天要讲的故事,并不是什么玄幻志怪,至多,算是一桩轶事。
日子要算起来,大概得推到两千年前,约莫,是个冬天。那时候的冬天极寒,海面上的浪花渐渐凝固成冰,所有的生物销声匿迹,冰雪吞噬了一切生命的迹象,天地间只剩无情的酷寒。不过这严寒,只是相对于阳界而言,对永远处于阴暗中的冥界来说,人间的阴晴雨雪风霜暖阳,都和他们没有丝毫关系,尤其是对那位素有“万年冰山脸”称号的、执掌生死的判官大人来说,冰雪寒风,反倒能让他更清静些。
这片海水色幽深,沿岸岩石亦是逼仄嶙峋,绝对算不上好风水,故而枉死在这里的冤魂颇多。更为奇特的是,此处的海面无论多冷都不会结冰,一到夜晚,海底深处鬼火森森,判官常常潜入水下处理死魂冤债。来往得久了,虽说他为人不苟言笑,但多多少少还是和附近的某些大妖略熟悉些,尤其是那位幽居崖壁的天邪鬼王:酒吞童子。
“本大爷请你喝酒,并不是多看得起你,只是觉得你可怜。整天一个人,不寂寞?”酒吞随手捻住一只正在发呆的小海虾,摁进酒坛里泡了一泡,壳也不吐地嚼了起来。
对面的判官正襟危坐,端端正正端起酒盏抿了一口,沉思半晌才道:“酒吞童子,难道不也是一个人?”
“我是天邪鬼王,不是人。”酒吞呸了两口,吐出几块虾壳。判官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从怀里掏出一方白绢递了过去。
酒吞接过白绢在嘴上抹了两把,丢在一边:“等本大爷哪日心情好,洗了还你。”
判官整了整衣袖,起身微微颔首,道:“你又醉了,休息吧。在下先行告辞。”
正要推门,酒吞突然高声问道:“你那件事,查得如何?没有本大爷的帮忙,还是不行吧?”
判官本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径直推门要走,门框却突然被死死卡住了,浓烈的酒气从身后迅速包围过来。
这家伙今天真是醉得不轻,判官心想。以他素日的性格,无论是人是妖,都是不能靠近他五尺以内的,可这酒吞分明连一头乱发都要窜进他的脖子,他倒也并没有很强的抵触感。这不正常,非常不正常。判官面色不动,手臂猛一发力,夺门而出。
哟,有长进,有脾气了啊。酒吞抄着手臂靠在门框上,脸上笑得甚是满意,待判官板板正正的背影即将转弯,他才倦倦地喊了一句:“两面佛那老头,身上可能有答案。”判官的身形顿了一瞬,再次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这海湾怨气积结倒也不是一天两天,只是最近那绿森森的鬼火仿佛被什么东西召唤,原本零零碎碎散落在整片海域,近来却慢慢聚集,在海崖边不远处汇成一片接近墨色的火团。查不出原因,判官也不敢贸然靠近,只得先在周边寻找线索。要说对这片海最熟悉的,还莫过于在此住了近百年的酒吞童子,可不知为何,判官并不想再见到他,尤其是上次又陪他喝了一次酒后。
“两面佛身上可能有答案。”越是不愿想起,那人的声音却越是一刻不停地在耳朵里转,比眼前正围着阎魔大人跑圈的山兔还要让人心神不宁。
那家伙素日放浪形骸,他的话能信多少?可现今所有能查的线索全无收获,若是迟迟调查不出结果,岂不是自己失职?思来想去,判官决定,去会一会这两面佛。
虽说判官一支墨笔执掌生死,但对于妖怪这种无所谓生死的存在,他也并不是毫无忌惮,尤其是妖力强大如酒吞童子、两面佛之类,判官更是不敢怠慢。
只是问些问题,言辞谨慎一些,应该不会出差错。去找两面佛的路上,判官反复提醒自己。
好容易到达两面佛高崖上的住处,里面却是空无一人。门廊上挂着的灯笼鬼吐吐舌头说:“两面佛大人最近一直在海里找什么人,偶尔回来也待不了半天。”
海里,找人。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判官对灯笼鬼道了谢,从海崖顶一路行至海岸边。
要不要找酒吞帮忙。
海里的情况十分复杂,这片海域尤甚。平日判官潜入深海探查,酒吞都会以各种奇怪的借口跟着他一起,或是给自己抓下酒菜,或是要折什么珊瑚,或者干脆理由都不给,跟在判官身后看风景。
正盯着海崖边那团深黑的不明妖火出神,判官突觉后背被人拍了一掌,毫无反抗余地,直挺挺地就被拍进了海里。判官在水里转了一圈,一睁眼,眼前却是一片火红,费力挣出水面,定睛一看,果然是酒吞这家伙。这种不着边的事,也只有他能干得出来。
“你做什么?为何偷袭?”判官几乎没能控制住情绪,语气之强,连他自己都不由得一惊,他可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和人说过话。
“我明明放重了脚步声,是你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听见罢了。”酒吞把脸上的头发撩到额头后,“难不成,你是在想本大爷……的……酒?” 轻狂。判官在心里暗自责备,嘴里却问了一句:“你的衣服呢?”
“下海为什么要穿衣服?”酒吞说着,连系成蝴蝶形状的腰带也顺势解了。判官移开视线,正想着用什么说辞支开他,他却先发了话:“想去见两面佛,没有我,你可别想轻易见到这老家伙。”
判官已经不想深究酒吞为何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固定好背上的墨笔,循着酒气跟在酒吞后面潜入深海。
离那鬼火聚集之处越来越近了,判官能够感受到聚集于此的巨大怨气,若是心智不够坚定的人,必定要被这股邪气吞了去化成一团黑火。 两面佛究竟在这里做什么?
前方的酒吞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朝向判官,在嘴边竖起一根食指。两人绕过一片腐烂乌黑的珊瑚丛,却见两面佛大喇喇地躺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睡着,周围黑气缭绕,写有唯有他脚上一环小小的金光格外亮眼。
酒吞缓慢地靠近,他这幅谨慎的样子,可真是少见。判官明知这种情况下不允许半点分心,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酒吞指了指两面佛脚趾上一枚指环,示意判官将它取下来,同时不能惊醒两面佛。判官正不知从何下手,视线正在两面佛身上徘徊,突然手腕被人一拉,身体就着水势迅速移向海崖底部一处洞穴。
酒吞不知何时下的手,两面佛并没有什么动静,而那么乖那枚指环却已经在他手里闪起了光。酒吞显然对海崖中的洞穴十分熟悉,游鱼一般在狭窄的岩石间隙中穿行,很快便看到了尽头的亮光。判官几次发力想挣脱酒吞铁爪般的手,徒劳无果,干脆就被他牵着游,反倒更快些。一身肌肉真是没白长,判官又控制不住地走了神,这让他对自己非常懊恼。怎么会去在意这种事情?
出了水面上了岸,上行不远竟然就是酒吞的住所。进了屋子,酒吞毫不避讳地脱了个精光,扔给判官一条干布,自己背过身去。判官一边擦,一边捡起酒吞随手扔在地上的指环,仔细看,内环刻了一行小字,显示这是一枚婚戒,内容左不过是夫妻二人祈求白头偕老之类。判官整理好衣衫坐下,等酒吞解释。酒吞今天似乎格外不愿意穿上衣服。胡乱擦干身上的水后,便赤裸着往判官对面一坐,判官一瞬间非常后悔自己没有随身带着眼罩。
“知道这指环是做什么用的吧?”酒吞一边问,一边就抓起判官的手往他指头上一套。
判官点头,低头打量着指环。
“不过是那些人类,痴男怨女,男的死在海里,女的心里怨恨,跳海寻死,被那海里的小妖看中了那股怨气,便凝在这指环上。那妖怪又是半吊子,使诡计骗那两面佛,想借他妖力和指环上的怨气化成具形逃离海面。呵,痴心妄想,总惦记着用别人的力量使自己变强大,怎么可能?”
“两面佛怎么办?”
“没人伤的了他,等他睡醒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保准他炸了那片海。”
判官点头,摘下指环,想着怎么告辞。事情也查清楚了,物证也有了,以后,想必也不必再来叨扰酒吞童子。
“怎么?想走?帮你这么大忙,不陪本大爷喝一杯?”
话音未落,酒盏已经摆在面前。
“上次你那块白布,我懒得洗,不还了。”酒吞又泡了一只小虾在酒碗里,待它不再挣扎,哆嗦着两只大手剥了壳,剩点零星的虾肉丢进判官的碟子里。
“吃虾还非要剥什么壳,麻烦。”说着自己又泡了一只,整个儿搁进嘴里嚼起来。
那天判官极其意外地彻夜未归阎魔殿,酒吞住所外几里内的小妖都被他的笑声吓跑。
很久没见过酒吞大人这么高兴了,那个冰山脸到底做了什么?小妖们议论纷纷,千百年过去,究竟为何早已无迹可寻,只当做一时笑谈,但搏人间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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